《黄庭坚彭水往事》连载之三十一——绘画鉴赏
东晋永和八年(公元352年)佛教传入彭水,在今龚滩以南的万木乡建有永和寺,当时万木乡属于涪陵郡,唐开元年间修建有开元寺,唐肃宗时期修建有摩围山云顶寺,寺庙的修建推动了彭水绘画、雕塑水平的快速发展。
中国彭水网(□王业培)东晋永和八年(公元352年)佛教传入彭水,在今龚滩以南的万木乡建有永和寺,当时万木乡属于涪陵郡,唐开元年间修建有开元寺,唐肃宗时期修建有摩围山云顶寺,寺庙的修建推动了彭水绘画、雕塑水平的快速发展。在彭水,黄庭坚看见的绘画和雕塑作品主要集中在云顶寺、开元寺等寺庙里,寺庙里的塑像有泥塑像、石塑像、木塑像等。寺庙、祠堂、官署和有钱人家的私宅房屋梁上都有绘画,有的还有壁画,房屋门窗还有花鸟等动植物雕花。黄庭坚说彭水的绘画师和雕塑师的艺木水平还是很不错,但是,他们没有完全理解所表达对象的深刻含义,甚至觉得彭水的画像和塑像有的还很可笑,好像是以当地人物为原型进行绘画和塑造的一样。黄庭坚在《与张叔和通判》中评价说“……所问黔中画,极可笑,僧舍塑像及壁画,皆似此山中人物,作藞苴之态,虽往在端、康间,风俗亦不陋于此也。”
黄庭坚彭水的草屋建成后,要在堂屋供奉金神像,就请雕刻师傅雕刻一尊石金神供奉。雕刻师傅问要雕一尊什么样的金神,黄庭坚说金神是传说中的西方神,也就是秋神,按照郭璞的记述:“金神也,人面、虎爪、白毛,执钺。”唐代著名画家吴道子画的神像是按照佛教人物传记来绘画的,惟妙惟肖、栩栩如生。黄庭坚就画一幅金神像交给雕刻师傅,雕一尊金神供奉,祈求多福,年年丰收,岁岁平安,身体健康。黄庭坚在《题石供奉金神像》中说“……昔吴生画鬼神,皆仿佛传记,兼能万物之性,是以落笔而妙天下。……今仍作金神之像如此,余之不知其说也。虽然,盖无形应物成像,所谓无形者,非无形也,无常形也。然则应物而神,唯识而已。自求多福,自种自收,我心则神也。”
我们虽然没有见到黄庭坚的绘画作品,但他无比珍爱绘画作品,精通画艺,善于品评和鉴赏绘画。黄庭坚在《观崇德墨竹歌》中说“见我好吟爱画胜他人,直谓子美当前身。”黄庭坚对绘画有很深刻的理解力,有很高的鉴赏水平,有很精辟的品评论述,体现在他的题画诗中,根据学者对黄庭坚题画诗的统计,黄庭坚作有题画诗九十一首。宋代著名画论家、藏书家邓椿对黄庭坚的品评和鉴赏绘画水平给予最高评价,在《画继》中说“予尝取唐宋两朝名臣文集,凡图画纪咏,考究无遗,故于群公,略能察其鉴别,独山谷最为精严。”
黄庭坚认为绘画必须要有很好的人品和学识,他说苏东坡虽然偶尔作有小画,但苏东坡有宽广的胸襟,很高的学识,所作的画就能达到很高的艺术水平。黄庭坚认为绘画必须要钻研并苦练绘画的技法,做到胸有成竹,笔有功夫,才能心手相印,得心应手,黄庭坚见到黄斌老送给他的墨竹画,非常赞赏,为表达感谢之情,作有《次韵谢黄斌老送墨竹十二韵》诗:
古今作生竹,能者未十辈。吴生勒枝叶,筌寀远不逮。
江南铁钩锁,最许诚悬会。燕公洒墨成,落落与时背。
譬如刳心松,中有岁寒在。湖州三百年,笔与前哲配。
黄庭坚此诗简述了墨竹画的发展史,论述了绘画与书法的关联,称赞黄斌老墨竹画已达到很高水平。诗中“譬如刳心松,中有岁寒在。”道出了松竹坚韧不拔的本性,也是黄庭坚刚直不阿、坚韧不拔的人品象征。
祟宁二年(公元1103年)黄庭坚因作《荆南承天院塔记》被以“幸灾谤国”罪除名羁管广西宜山县,经过长沙时遇见李公寅。李公寅字亮功,北宋画家李公麟的弟弟。李公寅藏有唐代画家周昉的《美人琴阮图》、戴嵩的《牛图》、李公麟为李公寅所绘《旧宅图》等。李公寅知道黄庭坚是鉴赏绘画大家,将所藏绘画让黄庭坚观赏品评,黄庭坚观赏后作有《题李亮功周肪画美人琴阮图》,《题李亮功戴嵩牛图》,见到了老师苏东坡观赏《旧宅图》后所作的《李伯时画其弟亮功旧隐宅图》诗,怀念故友作《追和东坡题李亮功归来图》。
黄庭坚《题李亮功戴嵩牛图》诗:
韩生画肥马,立杖有辉光。戴老作瘦牛,平田千顷荒。
觳觫告主人,实已尽筋力。乞我一牧童,林间听横笛。
诗中将韩生所绘画宫廷仪仗队肥马的威武华贵,戴嵩所画老百姓田中瘦牛不堪重负的凄苦情状,隐喻北宋朝庭新党执政耀武扬威,旧党忠臣蒙受冤屈,反映出黄庭坚想远离是非和寻求归隐的心态。
黄庭坚对彭水雕刻和绘画艺术的欣赏和品评,雕刻和绘画师傅得到了指点,受到了启发,提高了认知水平,极大地推动了彭水雕刻和绘画艺术的快速发展。